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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纪严明 苹果情深(二)

时间:2014-07-31 09:46:48      来源:      点击: 【字体:
    在辽沈战役中,东北野战军依靠铁的纪律、顽强的作风和过硬的战术素养,不仅取得了辉煌的军事胜利,而且谱写了一曲曲遵纪爱民、不动群众一针一线、军民鱼水深情的颂歌。特别是在锦州攻坚战前后,我军涌现出的许多不随便吃老百姓一个苹果的感人事迹,使我们的人民军队和我们的党在人民的心中立下了不朽的丰碑。

东北野战军广泛开展的教育活动和铁的纪律是取得胜利的保障。针对一直在军中存在的“流寇主义”思想,东北野战军首长积极开展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启发官兵热爱人民的高度自觉性,在此基础上,严肃申明各项纪律和守则,特别是在锦州攻坚战之前,明确教育战士“保证不吃老百姓一个苹果”。正是在部队各级党组织的教育下,严守群众纪律、保持与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成为当时各部队的一个严格准则,继而出现了一幕幕解放军战士严守战场纪律、不随便吃老百姓一个苹果的感人场面。

在辽沈战役中,东北野战军在取得军事胜利的同时,也发生了一个个不随便吃老百姓苹果的故事。这些自觉遵守革命纪律、坚决维护群众利益的事例,每个部队都有许多,成为当时攻锦部队的普遍现象和战场佳话。然而,正是这看来是很平常的小事,却生动地反映了人民军队和一切旧式军队的本质区别,体现了我党、我军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体现了无产阶级革命战士的自律意识和高尚品德。

在锦州战役总攻前,某部9连奉命驻在锦州城北的温滴楼乡附近,连部借住在一位姓康的老大爷家。一天,司号员小李和通讯员小张在帮助康大爷打扫完果园后,小李在树下捡了一个带疤的小苹果正在犹豫吃还是不吃的时候被小张发现了,当即就批评了小李一顿。后来,他俩将这件事向指导员赵云鹏作了汇报。赵指导员以“带疤的小苹果该不该吃”为题,要求各班排开展讨论。在讨论会上大家说:“小苹果无论多少都是老百姓的财产,不管大小都代表老百姓利益”,“群众的一针一线都不能动,带疤的苹果也不能动。”通过讨论,大家进一步提高了爱护群众财产、遵守革命纪律的自觉性。

据原410293营机枪连60炮排8班战士于明成老人回忆:“924,我们营到达了兴城东北的韩家沟,准备攻打火车站,那个地方产苹果,正值秋天,老百姓家家都把苹果堆在坑上。我们借住在老乡家,坑上这边是苹果,我们就睡在那边,有的战士紧挨着苹果睡,伸手就能摸到苹果,但是不管怎么饿、苹果的香味多么诱人,我们谁也不去动,反而花钱买大罗卜吃,后来这事被团政治处反映上去了。”与于明成同时参加过韩家沟战斗、参与了我军初入北平警卫工作和毛泽东西苑机场阅兵的原410293营机枪连60炮排9班副班长刘家生老人也回忆了这段历史:“在韩家沟战斗开始前,29团政委刘凌就给我们开会,要大家按照《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和《入城纪律守则》去做,不允许动老百姓的东西。当时韩家沟到处都是苹果园,树上、地上苹果随处可见,我就在一个苹果园修工事,干累了躺在苹果树下休息都能咬到树上的苹果,可那个时候真的没有一个人去吃苹果,大家很自然地感觉不管是苹果还是别的东西,只要是老百姓的就不能动。韩家沟战斗打了大半天,我们连伤亡80多人,也没看见或听说谁吃了老百姓的苹果。现在回想起来还感觉挺骄傲的!”《第四十一军画史》记载:“特别是1029团执行政策纪律良好,博得兴城市民‘秋毫无犯 ’、‘仁义之师 ’之好评。一位老大爷说:‘照国民党的说法,解放军来了老百姓就不能活了,真没想到却完全不是这样,你们一枪不乱放,进城才两天,商铺就全部开板卖货了。’当时战场上到处堆集的战利品,除了少数打扫战场的人员进行收集和整理外,没有一个人动的。对个别自觉性不强的同志,大家发扬了互相监督,人人对纪律负责的精神,去维护纪律。”在林健民所著的《亲历辽沈战役——塔山阻击战》一书中也真实地记录了这段历史:“1029团在解放兴城的战斗中,县城商店有成千上万的苹果,撒到马路上都是苹果,而一个团的战士没有一个人捡拾一个苹果。”时任4纵司令员的吴克华将军,在1984年的《谈谈珍惜光荣历史创造新的荣誉与尊重人的问题》的讲话稿中也谈到了这段光荣历史:

“解放战争期间,我们无论是在辽东还是在辽西,所到之处,群众都称赞我们是‘仁义之师’,‘秋毫无犯’。塔山阻击战的时候,我们先攻克了兴城。29团警卫连看守苹果仓库,班长口太渴,想拿个苹果吃,司号员看到了马上制止说:‘哎,你为什么要吃苹果?忘了决心吧?一个苹果也是纪律呀!’班长马上把苹果放下,后来毛主席关于不吃苹果的所说的‘我们要有点精神’,据了解,大概就是出在这里。”

1234团焦玉山团长在《塔山阻击战的日日夜夜》一文中对指战员抢修工事时遵守纪律情况进行了细致的描述:“当时,正是金秋季节,又是个丰收年景。阵地附近的苹果树上硕果累累,迎风摆动,好像在向人们点头致意。劳累了一天的战士们,又饥又渴,多么想尝尝这香甜的苹果啊!可是‘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歌声不时在耳边回荡,大家都记着‘仁义之师,秋毫无犯’。从树上掉下来的成熟苹果伸手可得,也没有一个人拿来吃!” 虽然塔山阻击战期间战斗异常的激烈,但我军指战员仍然自觉遵守纪律。林健民在其所著的《亲历辽沈战役——塔山阻击战》一书中对此作了具体记录:“367连于佛晓前进驻到一个农家大院。大院中间,有两棵枝叶盖天的苹果树正值果熟飘香之际。苹果树在秋风吹佛下,枝叶墨绿,硕果累累,既喜人又诱人。苹果树下成了七连上课、吃饭的主要活动场地。连值日排长于瑞芝在队前宣布连部的三条规定:1、不准偷拿老乡的苹果;2、不准掏钱买老乡的苹果;3、不准接收老乡赠送的苹果。他指着老乡专门用来盛苹果的筐子说:‘树上的苹果掉下来,谁看到了谁就要捡起来,放在这个筐子里。’最后宣布说:‘这是纪律,要相互监督!’就是这样,部队在苹果树下活动一天,都自觉地没有吃老乡的一个苹果。” 197281的《人民日报》刊载了署名为“塔山英雄团党委”(即辽沈战役中的东野41234团)的文章《遵守革命纪律,发扬革命作风》,文中说道:“一九四八年秋天,在辽西战役期间,我们一部分部队驻在锦州地区群众的家里。这个地区盛产苹果。当时正是苹果成熟的季节,红通通的苹果到处都是。同志们自觉地遵守革命纪律,没有人拿一个苹果吃,受到当地群众的称赞。我们的战士为什么驻在苹果区不吃苹果呢?因为他们懂得:这是人民的苹果。人民军队来自人民,为了人民。对于人民群众的利益,哪怕是一个苹果,我们也只有保护的责任,没有侵犯的权利。在旧社会,军队是剥削阶级镇压人民的工具,这些军队骑在人民头上横行霸道,为所欲为。我们是人民的子弟兵。人民要我们穿上军装,拿起武器,是为了肩负起解放人民、保卫人民和消灭敌人、镇压敌人的重大责任。我们只有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义务,没有任何可以违反人民利益的特殊权利。”

1948年秋,东北野战军25万大军将锦州团团包围,锦州攻坚战一触即发。9纵肃清了锦州城南的国民党军,进驻“生生果园”,占据了攻城的有利位置。在这场战斗中,9纵同样传出战士自觉遵守纪律,不吃老百姓一个苹果的佳话。原锦州果树农场东方红大队书记王增祥回忆:“1948年秋天攻打锦州前,国民党军为在南山修碉堡,将满山的杨柳榆槐、7000多棵苹果树砍光,将13户人家的猪、鸡、粮抢光。他们抢郑义家的粮食,老郑反抗,他们就毒打,老郑一股火死去了。就在山里的群众走投无路的时候,人民解放军从松山打过来。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老百姓兴高采烈、夹道热烈欢迎子弟兵,大家拿出家里藏着的苹果请解放军战士吃,‘同志,吃一个吧,解解渴!’往战士的手里塞苹果,可战士们说什么也不收不吃。只是连声说:‘谢谢,谢谢!我们有任务!’然后就向锦州方向进发。”时任东野9纵政委的李中权将军虽然已经97岁高龄,但提到锦州攻坚战,特别是在锦州城南的战斗时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这里面包含的不只是9纵官兵在军事上的作战勇敢,更有在苹果园中战斗中政治上遵守纪律不动群众一个苹果的骄傲。老人娓娓讲述起这段历史:“毛主席知道我们东北野战军在苹果园里不吃苹果,这是很难得的。当时正是秋天,我们进驻锦州城南,这的苹果园很大,苹果熟了,我们的战士拿着苹果说:‘首长吃吧!’我问他:‘哪来的?’‘从地上捡的。’‘不许吃!交给老百姓。把树下的苹果收拾好,树上的苹果更不能动,这是纪律问题。’”原总后勤部副政委兼纪委书记许胜中将在辽沈战役期间曾是东野925师司令部队列科的见习参谋。队列科也就是现在的军务科,当时很重要的一项工作就是检查监督指战员遵守纪律的情况。徐将军讲述了在锦州战斗期间的亲身经历:“19489月下旬,9纵切断锦州和义县的陆路联系后,根据东总指示向锦州城北合围,与8纵配合伺机歼灭国民党暂22师。在行军的途中,路过村庄、田地还有果园,当时苹果、花生、大豆等都成熟了,但是我们的战士没有一个人去动老百姓的东西。队列科在检查部队的时候也没发现任何违反纪律的情况。在锦州城北,我们的部队就驻扎在果园旁边,战士们遵守纪律的情况特别的好,到老百姓家一进门就开始扫院子、挑水、整理院内的杂物。院子里、果园里的苹果树下面有很多‘落地果’,战士们都捡到筐里放在老百姓的屋檐下,谁也不去吃。”

英勇的人民解放军战士严守革命纪律不随便吃老百姓一个苹果的事迹,深深感动了锦州人民。锦州人民深切感到,这样的仁义之师才是老百姓自己的队伍,于是他们开展了轰轰烈烈的拥军支前工作。积极送子参军参战、当向导为解放军带路、热心参加战地救护、全力提供后勤保障……在广大人民群众的大力支持下,我东北野战军终于取得了解放锦州和辽沈战役的伟大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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